【灌籃高手】養成遊戲（流三）

 　　※OOC，每次都OOC

　　───────

　　三井壽知道自己做了許多荒唐事，放下無謂的自尊與矜持，這回可以重返籃球場上是多麼不容易。

　　剪去放蕩時的長髮，遵照醫囑保健牙齒、膝蓋，雖然皮肉傷是痛了點，但他知道這群隊友何等心胸寬大，畢竟當初他可是想要毀滅這支球隊，如今依然能夠相處著。

　　想起彼時進入體育館的安西教練，三井不得不承認那是自己的軟肋，明明感受到最多的快樂都是在籃球上，卻背離了兩年，事到如今才從對方手中接下正巧空缺的十四號球衣。

　　同屆也認識的人僅剩赤木剛憲、木暮公延，三井清楚能夠堅持至今的正副隊長多了不起，沒有穩健的基礎是無法有其他發展的。而後是二年級的宮城良田，算是不打不相識，讓他明白人類的忌妒、自溺真的十分難看；安田靖春很有勇氣，即使知道自己要來找碴還是站出來勸阻。

　　三井拿著拖把，喔，不是鬥毆時弄壞的那把，抵著下巴思考那些不太常接觸的板凳們，二年級的潮崎哲士、角田悟，一年級的石井健太郎、佐佐岡智、桑田登紀，儘管起初回來有點隔閡，現在也能一般互動著，已經讓他鬆了口氣。

　　不久前櫻木花道還在，兩人邊擦著籃球邊閒聊著，聽見水戶洋平的名字三井稍微瑟縮，接著是聆聽他抱怨、吶喊臭狐狸。

　　雖然並不想這樣說，但三井把對方嘴裡的臭狐狸－－流川楓－－放在最後當獨立選項。

　　平常總是很冷淡的模樣，好像把所有熱情都放在籃球上，這樣一想，初次見面就把菸蒂拈在籃球，甚至在上頭呸了口水，三井真是罪大惡極。

　　吐了吐舌頭，三井收拾完最後一塊地方，這才關閉電燈與鎖上體育館，拎起書包、收納袋踏上回家的路途。

　　同時心想，無論如何，同為先發球員，總要搞好關係吧？

　　※

　　三井有時也思考，比起水戶造成的壓力，流川的壓迫已經稱得上微薄，畢竟兩造相比，體會恐懼之前，與流川在場上相處磨合的機會更多。首次見面的場面實在太過極端，近期三井偶爾會察覺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目光，有時還會主動遞上水瓶之類的給自己，除了溝通能力真的無法挑剔太多。

　　「三井作為學長還是要主動一點？」坐在天台陰影處，用完午餐的三井不禁自言自語。

　　「小三有什麼煩惱嗎？」堀田德男聽見了，反問道。

　　「喔，籃球相關的。」

　　「照你想做的就行，我認識的你可不會為這種事情煩惱太多。」講完，堀田大力吸了手中的鋁箔包。

　　「哈哈哈，也對，做了才知道。謝啦，德男。」

　　三井也知道早有定見，偏偏有時需要有人給予肯定、推一把，才能夠下定決心實踐。

　　所以要找個理由吧？三井環臂深思，問流川要不要到家裡看貓之類的？先不提根本沒有養貓，光是說出口就奇怪。針對籃球癡，還是得提供相關的東西吧，月刊雜誌、錄影帶……啊，之前好像買了款有MVP名稱的電腦遊戲！

　　堀田看著三井自顧自地沉浸思考，也沒打斷，但若他知道對方的計畫與流川有關，可能就不會這麼自在。

　　「好，我先回教室了！」

　　三井沒等對方回應，隨手收拾好東西便動身離開。

　　下午上課的期間他不太專心，雖然學習本來就不是專長，可是現下滿腦子都想著後面接續的籃球訓練與親近計畫，藍色原子筆的墨水在白紙上隨著思緒挪動，畫出一片混亂的線條。

　　等到期待已久的鐘聲響起，三井異常雀躍地前往目的地。

　　熟悉的場館，熟悉的人物，熟悉的訓練內容，一切彷彿都在掌握之中。唯獨結束後要怎麼跟流川開啟話題，三井站在無人的更衣間才又煩惱起來，跟平常一樣就行了吧？大不了沒有任何反應。

　　「學長？」流川愣愣地開口，剛梳洗更衣完畢，明顯還以為都沒人了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有問題？」三井聽見對方的疑惑語氣，趁勢接續對話，簡直天賜良機！

　　流川張口幾回，三井都以為他是不是又要自以為是蚌殼一樣閉嘴少言，才聽到了回覆。

　　「以為沒人了。」流川似乎有些不自在，抓著還有些水氣濕潤的瀏海揉搓。

　　「沒人就不把頭髮吹乾啦？小心感冒。今天學長心情好，我幫你吹。」

　　三井自說自話，發現對方有點遲疑但並未拒絕，自然動作起來，強將比自己高大的後輩拉來坐下，方便後續吹整。

　　「是比較粗硬的髮質呢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流川對這沒有研究，只是附和對方的話語，但舒服到露出快要睡著的神情。

　　「想說你髮型很蓬鬆，這樣就理解了，難怪訓練完也不會塌。」三井笑了笑，抓起流川的手，「我的髮質比較細軟，即使用髮膠抓過造型，運動一陣子就塌了。」

　　「很好摸。」

　　「謝，謝謝？」三井此時才驚覺姿勢好像太過親暱，感到不太自在，摸摸對方頭便拉開距離，「吹乾了，之後別偷懶。」

　　「謝謝學長。」流川本想辯解什麼，最後吐出道謝。

　　「不客氣。」三井收拾起吹風機，過程中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，又道：「其實，嗯，我本來是想留下來問你之後有沒有空。」

　　「什麼時候？」

　　三井一聽，這不是有可能答應的前兆嗎？連忙講出準備好的說詞，還有理由，臉上滿是期待地看著流川，等候答覆。

　　「要去哪裡找學長呢？」

　　三井按捺住尖叫的衝動，平靜地告知大致的地標，時間差不多會過去接應。

　　「了解。」

　　「我先走囉，之後見。」

　　自行先離開的三井後來想想，感覺彼此更加親近了，即便沒有邀約到家裏頭也沒差吧？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。

　　※

　　那是個週末午後，當三井出門迎接流川，發現自己走近的流川便牽著腳踏車前行。

　　「等很久嗎？」

　　流川搖搖頭，「沒有。」

　　「吃過午餐吧？」

　　「有。」

　　「等下想喝飲料嗎？有特別喜歡什麼？」

　　「都可以。」

　　流川聽著問題都給予簡單的應答，但又感覺是不是比平常還要刻意維持話題？

　　直到進入三井房內，這種互動模式才終止，被留在房間裏頭的流川只是稍微打量裝飾、擺設，比他的多了許多東西，最明顯的還是保養品，讓他想起上回觸碰到的柔軟短髮，便不自覺地摸起瀏海。

　　拎著寶特瓶與水杯回房的三井正巧目擊對方的小動作，調侃道：「沒碰我的東西吧？」

　　「才不會。」

　　「畢竟沒經過允許，對吧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「我不確定你哪期沒看過，你可以過去翻雜誌沒問題。」三井邊說邊試圖扭開瓶蓋，偏偏難堪地擰不開。

　　「我來。」

　　「不准說我遜喔，剛好而已。」

　　「沒那個想法。」

　　「如果不想看雜誌，還有錄影帶跟遊戲，你挑一個我們一起研究。」三井支著下巴，懶散地喝起剛剛注入杯中的茶類。

　　「遊戲。」流川選了三井有點意外的選項，頓了幾秒後解釋，「平常沒有機會玩。」

　　三井按下電腦主機的電源開關，趁著開機時間，去別的房間拿了把椅子進來，發現似乎很期待地盯著螢幕的學弟好像挺可愛的。

　　打開盒裝光碟，三井慶幸自己雖然還沒玩，但先安裝好資料了，至少不用等待太久，馬上可以遊玩。

　　抓著滑鼠雙點擊桌面捷徑，三井才說：「其實我也還沒玩過這款，不曉得怎樣。」

　　看包裝跟籃球MVP有關，應該還行吧？

　　兩人看著比想像中充滿了浪漫氣息的過場動畫，雖然有點困惑，但還是看完了，開始點選新的遊戲進行。

　　「要取名啊？」三井拉出電腦桌下的鍵盤放置處，「流川，你有想法嗎？」

　　流川嘴唇開闔，一說顯然是姓氏開頭，後面卻像考慮到什麼沒說完整，接上了三井的三。

　　「流三？你還有想到學長啊，真不錯呢。」三井在鍵盤上敲打了拼音，看到正確的漢字出現後，按下確認鍵繼續下一步。

　　遊戲主角是剛進入能夠直升高中部的國中新生，對籃球十分嚮往，希冀在中學生活能夠碰上好隊友，打出值得讓自己驕傲的比賽。

　　「感覺充滿理想呢。」三井雙手環抱胸前，「沒想到文字選項意外多呢，交給你來按按看。」

　　畫面出現了「教室、籃球場、天台、福利社」幾個選項，流川毫不猶豫地選擇籃球場，圖面稍微轉黑過場，而後是更加複雜的數字面板。

　　「喔？到這裡終於有像養成遊戲……」三井好奇地指了指螢幕，念了幾個數值標記驚覺不對，「啊，怎麼還有好感度？」

　　「好感度？」流川複述這個陌生的詞彙。

　　「就是戀愛遊戲會出現，可以知道攻略對象是不是喜歡自己……呃，等等！」三井被自己的說詞警醒，趕緊拿出包裝細看，「哇，不應該看到籃球、MVP就直接結帳啦！」

　　流川不明所以，一頭霧水地看著學長，等待解釋。

　　「看看這裡。」三井低聲嘟噥著，「不可以罵學長喔。」

　　閱覽過一行寫著「養成屬於你的MVP情人」，搭配浮誇、閃亮的裝飾，流川大概也明白眼前的學長怎麼會突然垮下臉。

　　「戀愛養成遊戲。」

　　「對啦，你想回家我也不會阻止你，但是不可以跟別人講。」三井整個人頹靡地縮在電腦椅上，心想好險不是限制級遊戲，不然更糟。

　　「為什麼？可以繼續玩嗎？」流川歪著頭詢問道：「學長不是永不放棄嗎？」

　　三井抬起頭，不好意思地說：「我以為你對這沒興趣，畢竟當初是用籃球問你要不要來。」

　　「跟想像不一樣，但很有趣。」

　　三井聞言頓時打起精神來，抓著流川說那就要好好繼續看流三怎麼度過校園生活，直到兩人發現照進房內的光線暗下，才暫時停止，好好地按下儲存回憶。

　　流川看了看時間，問道：「學長，我之後還可以來嗎？」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還沒結局。」

　　「當然當然。」三井笑開了。

　　「不可以偷玩。」想了想，流川仍是鄭重開口。

　　「才不會好嗎！」三井挑起眉頭，「送你出門吧？」

　　從這天起，他們擁有共同的秘密──將流三養成MVP情人。

　　※

　　由於遊玩時間集中在沒有訓練的週末，有時會遇上彼此都沒空的時間，但三井也驚覺到好像哪裡不太一樣，是不是花太多時間跟流川在一起了？

　　除了平日的籃球訓練，扣掉遊戲時間，在校有時也會碰面。三井想了想，並不覺得厭煩，流川其實挺可愛的，雖然近期他們在遊戲選項容易分歧，畢竟是戀愛遊戲啊，總要選擇符合自己喜好吧？

　　就像他不懂流川為什麼喜歡選那個短髮總蹭著主角的女孩，流川也不明白他比較喜歡那個黑長髮少言的女孩。

　　後來他們妥協了，關於感情的事，這時候只能靠運氣決定。

　　「太好了，這次讓我來選！」三井猜拳完露出笑容，前幾把一直輸，總算又有機會碰到選項了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隨著時間前行，他們也知道快要到結局了，他們養育的流三到底會迎向什麼未來呢？身邊沒有其他人玩這款遊戲，三井知道外頭有賣攻略本但刻意忽視不買，至少第一輪要自己把握吧？

　　在他們悉心培育與注意數值發展下，流三在籃球上無懈可擊，剩下的自然是情歸何處。

　　三井有點懊悔地盯著自己的手，但他們說好了，所以流川會決定這次的結果。

　　流川選擇一向果斷，然而這次卻遲遲不點。

　　「流川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我只是想問，以後還可以來學長家嗎？」流川像要掩飾什麼，摸了摸瀏海，「即使不是玩遊戲。」

　　「事前約好都可以啊，好難得你會問這種問題。」三井有點驚訝，但看著螢幕飄舞的櫻花，又說：「果然要結束還是會捨不得呢。」

　　流川沉默，應該說他多數時間都很沉默，但三井知道那跟平時不一樣。

　　半晌，流川才開口：「學長，一起按？」

　　「你猜拳贏耶，不自己來？」

　　「這樣比較好。」

　　「那就沒辦法了，一起。」

　　他們鄭重其事，交疊的手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微顫，接著是一致的選擇。

　　停留許久的畫面開始繼續啟動，三井面露不甘，流川隱約透露著不解，直到製作名單都跑完，重回遊戲初始界面，都維持這樣複雜的心情。

　　「流三……沒有跟女孩子在一起，我們的選擇有什麼不對嗎？」三井本以為會在那兩個女孩間擇一，沒想到只有MVP沒有情人。

　　「也許籃球就是最好的選擇。」

　　三井嘴唇蠕動開闔，很想贊同，卻又反駁：「這什麼球性戀發言啊？」

　　「因為，我們不是只有籃球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？我們？哪有，還有別的吧？」三井本想說家人、朋友，可是看到那張好看的臉快要哭出來一樣，只想安撫對方，「那個，至少有我吧？」

　　「學長跟籃球我都要。」

　　悶悶的低沉聲音從頸間傳來，三井忍不住笑道：「噗，聽起來好像告白。」

　　「是。」流川扣住對方，「我喜歡學長，不可以逃。」

　　「我不會逃，而且這是我家耶！」

　　聞言，流川才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，狀似乖巧地等著三井回應。

　　三井緩了緩氣息，生平第一次碰上這種場面，怎麼能不緊張？他動了動嘴唇說出了幾個字，而後獲得激烈的擁抱，沒料到流川會這麼激動。

　　總之，他們養不出MVP情人，至少當彼此的MVP情人沒問題吧？

　　├END┤

　　後記

　　這篇四月初就有概念，大概是在朋友車上聽到MVP情人金曲，感謝56（？）

　　結果現在才寫好，標題本來想說要不要就叫MVP情人，最後算了。

　　概念就是我想看流咪玩戀愛養成遊戲，結果最後真的戀愛了，咪買錯遊戲也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（ㄍ

　　但實際寫下去之後，那個沒交往就摸頭髮真的是沒料到，主角取名流三我也是？很好，流三（腦袋有洞）

　　總之收錄在灌翁新刊《色咪咪》，有興趣可以填印調，希望順利關窗TT

　　https://docs.google.com/forms/d/e/1FAIpQLSeJEwEJTp1xI0y7_B0Yg85BvGklytgPiXNdDDa9IVS51mKLOQ/viewform